围城（5）
狗血ABO，私设多，剧情雷，误会很大。
鱼的内心全是狗血剧。心痛得无法呼吸。
5
黄少天想开口解释，刚说了一个“我”字。那个院领导，头有点秃，面相很和蔼，忽然转向了自己这边。
“黄律师，诶，黄律师，我记得你是小喻的老公吧？结婚挺久了呀，怎么这几年聚会没有来呀？结婚好几年了吧，有孩子没有呀？”
这一下倒好，黄少天和喻文州集体愣在了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黄少天这才迷迷糊糊想起自己跟这位院领导有着几面之缘。前几次似乎是结婚开证明的时候，最后一次应该是医院的新年聚会上。那还是他和喻文州结婚之后不久的事情，按照惯例新年聚会都是携带伴侣家人一块儿去，黄少天不想让喻文州难堪，便陪着他一块儿去了。这位院领导算是喻文州的恩师之一，因而对他格外照应一些，聚会期间两人来回敬了不少酒。没想到喻文州离婚了这件事居然没告诉他，还整整就瞒了三年。
黄少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喻文州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还是怎么样？自己该不该说出真相？
这几秒的气氛可有够尴尬，连没精打采的郑轩都转头一脸迷惑地看着他。黄少天结过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一是他结婚的时候本来也没声张，二是离婚以后来到北京，他也没那个到处给别人讲自己婚恋史的嗜好。因而换了环境以后，他现在的朋友同事都以为他还一直单身。
“小黄小喻怎么不说话呀，害羞啦，这有什么害羞的。”领导笑起来。
喻文州轻轻摇摇头：“李老师，我们现在不在一起。”
院领导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李老师，我们已经离婚了。”喻文州进一步解释道。
一群人显然都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刚刚还挺轻松愉快的氛围一下就僵住了。那位领导的表情也凝在脸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想来也不是没料到自己的一句关心居然引出这一串来。
“小喻你这孩子……”他不知道继续下去说什么，只能徒劳感叹道。
喻文州倒一点没受影响，脸上还是微笑着。黄少天似乎听到亚力的那几个员工在窃窃私语，想来他们待会儿的朋友圈和微博可是有的发了。
“电梯快要走了，压力山大啊……”郑轩向前走了一步按住了即将关门的电梯按键。
“郑经理我来。”秘书赶紧两三步走上前去帮人按住，然后招呼其他人赶紧上电梯。
黄少天不知道郑轩是不是故意的，他这个人其实蛮神奇的，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不大靠谱的样子，但却好像没有在关键时刻掉过链子。
所有人都对刚刚的情况闭口不提，把话题扯得远了些。会议室在六楼，这距离不算太长，黄少天很快也调整过来。
进入工作状态对于黄少天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自认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在工作的时候总是劲头百倍，只是这次碰上喻文州算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喻文州没变，干练、温和且精明。黄少天觉得自己算不上特别了解他，但半年的婚姻生活里，喻文州一直给他这样一种印象。总有兄弟姐妹羡慕地称赞他嫁了个绝世好A，但其中的滋味却只有黄少天明白。喻文州就像是一台机器，设定好了一切程序，他能给你一切关怀，但他们之间的那种气氛只剩下与日俱增的尴尬和烦躁。
好在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工作状态的黄少天，上午的谈话算是进行得比较顺利，大概之前谈过几次，合同也是差不多拟好的，并没有太大的争执，漏洞也不是很多。
但这还是耗费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直到临近午饭才结束。合同的细则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双方还需要谈妥一些细节，但大方向上没有什么争议。喻文州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说话也极其严谨，大概这种气质就让他格外适合医生这个职业吧。
喻文州客气地留一行人吃饭，郑轩倒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黄少天内心挺高兴的，少一点前夫少一点尴尬嘛。
大概是看破了郑轩的性格，喻文州也没有像有些人一样强留，但还是客气地将一行人送到门口。楼前停着辆车，这车没停在车位里，按理是不符合规定的，喻文州走前几步想要提醒车主。
车门在此时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他有些胖，却很精神，特别头发乌黑，站姿挺拔，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这人黄少天可认识。他的“郑总”还没出口，就见郑轩跟见了鬼似的喊了句“爸”。
其他人看见郑总，赶紧围上去堆着笑打招呼，黄少天倒不急，准备等人散了再打声招呼。郑总客气地与喻文州握了手，就向郑轩这边走来。
郑轩大概是很怕自家老爸，本来就没什么劲头，此刻更是整个人都萎靡得不成样子。
没想到郑总却没去搭理他，直接伸手过来跟黄少天握手：“黄律师，好久不见。”
“郑总太客气啦。”黄少天也礼貌地伸出手去。
“黄律师，我私人这边有一些东西想让你帮忙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这按理来说不在黄少天的工作范围内，他只是亚力集团的法律顾问却不是郑家的私家法律顾问。可既然金主这么说了，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驳了郑总的面子。
郑总看他稍有犹豫，又补充道：“钱自然不会少的。”
“哪里的话，在郑总这里我还用担心钱的问题嘛。您别客气，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详细谈。”
“那就今天吧，先到我们家吃个便饭，然后再谈。”
黄少天跟郑家确实因为工作上有些接触但绝对还不到可以去别人家吃饭的地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郑总看出他的拘谨，接着说：“我们家阿轩一直都受你的照顾，我知道我要送你什么你也不肯收，正好我家里刚刚托人买了葡萄酒，你来得巧也尝尝，别太紧张嘛就当吃个工作餐了。”
这话就更荒谬了。黄少天是跟郑轩有过几次合作关系，但也就仅限于此，一直照顾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呢。
郑轩在一旁挠着头：“爸，黄少昨晚都挺累了，今早又开了一上午的会，还是让他早点休息吧。”
黄少天几乎要抱着郑轩的大腿叫爸爸了，这人估计是经常被他爸扔到各种应酬场所，对于这种行为深恶痛绝，所以看到自己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时候，才会出手相助。
郑总皱了眉头：“你一点也不懂得照顾人。小黄，我家里有一些好的补品，待会儿你也拿着。你们这行每天奔波，总是顾不到自己的身体。特别你现在这个阶段更要注意。”
我哪个阶段了？？？黄少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不用真的。”
郑轩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答应吧，要不然我爸能烦死你。”
噢……黄少天在内心刷了个大大的冷漠，一来二去还是不得不答应郑总的邀约。
郑总又转过头去跟院领导说一些“合作愉快”之类的客套话，黄少天只觉得正午的太阳烤得人难受。喻文州向他挪了一步，站位刚刚好，影子帮他挡住了一点阳光。
“你待会儿不要喝酒。还有保健品要看清功效，不要随便吃，最好找方锐给你看看。”
“你怎么变得话这么多了。”黄少天正当烦的时候，喻文州这种“前朝遗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实在让人不愉快，说话的时候有点没好气。
“医生的天性吧。”喻文州苦笑了一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