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 16
前文 又是一年没更
想起来这是个abo，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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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愣了一下。黄少天还举着枪，眼睛因为带笑而微微眯了起来，嘴巴微张，露出他不明显的小虎牙，整个人显得舒适而放松，眼睛里柔柔的光芒，一下撞进他的心里。
他不是没见过黄少天笑，半年的婚姻里黄少天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带着一点疏离的，明明他们的关系不差，身体关系更是亲密到了一个地步。可喻文州隐隐约约觉得黄少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似没有真正放松过。那时候喻文州觉得相敬如宾是最好的状态，却从来不知道对方真正亲昵起来是什么模样。
“喻文州？”黄少天喊他的名字，“怎么了？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我这里面又没有真的装子弹。”
“没有。”喻文州也对他笑，“觉得你拿枪的样子很好看。”
黄少天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偏过头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对喻文州有类似的表情，但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他特有的那种平静和游刃有余还带着一点略微的攻击性。
“这算什么枪……不过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的？看不出来啊喻老师。”
“可能我确实变了不少吧。”
“人总是会变的。”黄少天把他手上的那杆枪放下，“还玩别的吗？”
“还有什么好玩的？”
“你之前都没来过电玩城也太可惜了。”黄少天再度感叹了一番，“那个飙车的游戏也不错。要不要比比车技？”
黄少天喜欢车，也比他会玩车这是事实。他们结婚的时候其实各有一部车，黄少天的那辆各方面都比他好些，开起来也相当顺手。他的前夫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喻文州也用过好几次他的车，后来黄少天离开广州，车也转手，永远消失在了他们家的车库里。
不过打游戏和真的开车还是两码事，但可惜的是喻文州在这方面依旧技不如人。这游戏做得挺有代入感，除了那个驾驶座实在是有些矮小加拥挤。喻文州看着眼前的“4th”，扭头去看显然是拿了冠军的黄少天。
“居然被两个NPC反超你也太糟糕了！”黄少天一边笑一边有些艰难地从驾驶座里往外爬，“你可能真的不适合打游戏，博士先生。”
“或许吧。”喻文州比他还是先跨出来，伸手扶了他一把。
黄少天站稳以后就松了手，对他笑了笑，“谢谢。”
“别客气。”
“还想玩什么吗？还是认识到自己不适合自己，想走了。”
“我有点想玩那个钓鱼。”喻文州瞥了一眼电玩城中央的那个像是台球桌的机器。
“喂你不是吧！”黄少天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不如去钓真的鱼呢。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老年爱好的？”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个老年人吗？”
“我……”黄少天被噎了一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在意。”
黄少天想他可能确实有几次说过这种话，比如喻文州日复一日的泡脚或者坚持让他带茶水去事务所的时候。他那会儿年轻气盛，总觉得这样未免显得有些老气横秋。如今他自己偶尔都想上网查查所谓养生食谱，前段时间还破天荒地买了个电动泡脚盆，快递送到家的时候他就忽然想起喻文州。
“你要是真想钓鱼就去吧。”黄少天对他笑了笑，“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
喻文州摇摇头，“你饿不饿，我们午饭还没吃。”
黄少天被他提醒了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们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饭的点儿，如今看了电影又玩了好一会儿游戏，体能已经透支到了一个地步。
“之前你请的我，今天就我请你吧。”黄少天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在楼下。”
楼下有家不大但是味道不错的店，黄少天还在大学的时候就爱来。只是那时候经济水平有限，没敢来得太频繁。后来工作以后太忙，这地方离着家里又远，竟然反而来得比大学时候还要少。三年过去，黄少天看到那家店的招牌尚在的时候松了口气。
地下一层的布局变了不少，当年只有寥寥几家的餐饮店如今却成了一个小规模的美食城，那家店的招牌似乎也换了新的，不过店名仍然是旧的。
“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黄少天跟喻文州描述。
“试试就知道了。直觉应该很好吃。”
“还没吃呢。不要急着奉承。”黄少天开了个玩笑。
喻文州倒也没因为这句尴尬，反倒接道：“被发现了，那就等我吃完，再来一个更有理有据的奉承吧。”
黄少天转头看他，停了两秒以后终于笑出声来：“其实跟你聊天挺有意思的。”
“多谢夸奖。”
“之前怎么没觉得你贫？”黄少天拉着喻文州躲过一个跌跌撞撞的学生模样的男孩儿，“等等，你有没有觉得不大对劲？”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儿，但这里临近大学城，此时的人依然不少。人来人往，铺子又多，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一点异样都很容易淹没在人群中，可信息素的效用却不会丝毫降低。
黄少天感知到身旁越来越强烈的信息素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作为一个成年的并且有经验的Omega他倒是没有太慌张，可身体的反应总是抗拒不了。
Omega天生对于信息素极其敏感，黄少天曾经痛恨他的身体，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的信息素都能让他轻易发情。虽然现在由于各种高级药品的研制，公共场所发情的情况逐年减少，可依然杜绝不了。
人潮骚动起来，空气中混入了各种各样的信息素，情况开始逐渐失控。
“喻文州。”黄少天拉住离他最近的Alpha，“你过来。”
黄少天一瞬间就撞进了喻文州的怀里，Omega信息素毫无顾忌地冲入了喻文州的口鼻中。这味道是熟悉的。黄少天的信息素不如他们所常见的Omega一般甜腻，反而有一股清冷的感觉，但对于Alpha来说，都是一样的致命诱惑。
恍惚间喻文州想起他们婚后黄少天的第一个发情期。假期是早就申报好的，他们在家里做准备的时候还有点尴尬。黄少天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连眼神都比平常软了三分。
而自己要有时间关心他是不是准备妥当，有点像是豹子的Omega显得有些烦躁，虽然语气依然不带什么好感，却因为眼睛里盈着泪水而软了三分。他那时候也说的是“喻文州，你过来”。
喻文州第一次与Omega做爱，技法生疏，但Alpha和Omega的天赋总不至于太差。黄少天在他身下也从不遮掩自己的感觉，时常发出些相当明确的命令。这在今后的时光里，喻文州回想起来，都觉得黄少天是否真的把他当做一个好用的工具。
怀里的Omega的信息素还在逸散，而空气中愈发浓烈的其他味道更让他头疼。黄少天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终于有些颤抖地说：“喻文州，对不起，我站不住……”
他的腿已经开始发颤，令人羞耻的液体也开始逐渐分泌流出，混杂的信息素只会让未标记的Omega感觉更糟糕，可这并不代表喻文州的单一信息素就不会让他有感觉。
事实上，黄少天扎进喻文州的怀抱的时候才发现一切糟透了。这是一个对他进行过无数次临时标记的人，即使黄少天强行把脑中关于他的记忆搁置一边，但Omega的身体记忆却没有丝毫减弱。他之前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黄少天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自己连站稳都变得相当困难。
“少天？”
“这地方不能待。”黄少天皱着眉头，“你能不能扶我……”
警察已经开始疏散人群，可显然专业处理的医疗方还没有到位。没有中和剂来抑制空气中愈发浓烈的信息素，再怎么维持秩序也不过是打晕几个被冲昏头脑的Alpha而已。
“情侣都快点出去！”一旁的警察推了推这一对抱在一起的AO，“你男朋友都站不稳了，你不知道抱一抱他？”
喻文州身为Alpha，也在曾经的课上看过几次案例却未曾见过现场。许是因为曾经他太喜静，人来人往的地方跑得少，见过得最乱的地方是自己医院的急诊，可医院毕竟是医院，一点信息素爆发的苗头都被中和剂掐灭在胚胎里，如此大阵仗倒是第一次。
“愣着干嘛？”那警察是个Beta但想必这样的事情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等着你男朋友被别的A标记？”
黄少天的膝盖一软，喻文州揽住他的腰，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实在是不巧，他们的车离这里实在有些远。喻文州即使是夺路狂奔也花了一些时间。
等把黄少天放进车后座再关死车门的时候，对方的身体简直软成了一滩水。即使是发情期喻文州也少见这样的黄少天，印象中Omega的发情期好像没那么可怕，至少黄少天是如此。
“嗯……”黄少天的背触碰到冰凉柔软的汽车座位的时候闷哼了一声，他的状态不很好，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喻文州你在我包里，给我拿抑制剂。”
黄少天的包放在前座，样式简单的公文包，里面却分了几层。抑制剂不知道被他塞在那里，喻文州翻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这里空间太小，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交缠和碰撞再发酵，一刻更比下一刻糟糕。
“最里面那个隔层。”黄少天焦躁地揉了揉头发，有些不满道，“你拿手术刀的手，怎么那么不稳？”
他不是有心的。意外发情让他比以往的每一次更为焦躁不安，他在说出口以后就有点后悔，似乎有些畏惧地向后躲了躲。
发情期的Omega挑衅Alpha着实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即使对方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喻文州，黄少天能感觉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一下浓烈了起来。喻文州的眼睛有些发红，紧抿的嘴唇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少天，你最好别说话。”喻文州用手压着他的嘴唇，缓慢地摩挲着，一瞬间黄少天很想用舌头去舔一舔对他来说充满诱惑力的指尖。
Omega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
“你……你找到没有？”
“你是说这个空的药盒吗？”喻文州压着沙哑的嗓音问。
黄少天抹了一把眼前的泪水，才看清喻文州手里拿着的那个塑料药盒。
他的抑制剂是定时补药的，发情期向来规律，算了算大概是上次恰好用完，又没到补药的时候。出差的事情到底还是影响了他，让他有点疏忽。
黄少天挪了挪位置，手机从他的口袋里滑下来砸到汽车的地垫上，他心里乱的很，根本没注意到那个不小心被划开的来电。
他的视线游移在喻文州的双腿之间，终于自暴自弃一般问道：“喻文州，你带套没有？”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