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袁】芊芊
王杰希方士谦袁柏清，友情向。微草中心。
四千儿生日快乐————
“如果咱得了冠军，我就回老家结婚。”第七赛季季后赛的时候，那天微草刚结束训练，方士谦在食堂饭桌上说，语气还出乎意料地深沉。
袁柏清坐在他身边一脸嫌弃，“师父你知道这就叫做立Flag吗？”
“我是神行不行？”方士谦用手一拍袁柏清的头，“神会被Flag所限制吗？幼稚，可笑，没有社会经验！”
“这跟社会经验有什么关系……”袁柏清把京酱肉丝往嘴里塞，小声嘟囔着。
方士谦做了个特别痛心疾首的表情，拍了拍坐在他身边低头吃炸酱面的王杰希，“你看看咱徒儿，可都被你教坏了？他的重点呢？完全抓不对。”
王杰希抬起头，看了坐在对面的袁柏清一眼，语重心长地教导道：“是啊，重点就是他根本没有对象回家结婚。”
“王杰希你大爷。”方士谦狂竖中指。
王杰希端坐面前毫无波动，“事实。”
“袁柏清！你别憋笑！！！”方士谦又忍不住拍了一下对面的微草新人的头。
他的那句话就算是玩笑，消散在快活的空气中。
可王杰希没忘了这茬儿。
晚饭结束以后他和方士谦去遛弯儿，起初方士谦对少年王杰希的此番行为非常之不解，也就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习惯跟个老大爷似的，再给他养对八哥提溜在手上，就是活脱脱的退休干部。
可后来也就惯了，方士谦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这种事儿。晚饭后陪王杰希瞎晃悠，一边跟他扯扯皮聊聊微草，看到了什么偶尔还买点儿，枣糕或者是蜜贡，还有王杰希爱喝的奶茶。
可能鲜有人知，微草英明神武的魔术师对甜食情有独钟，还特别钟爱可乐和奶茶。方士谦看着王杰希捧着七分糖的布丁奶茶，一本正经地吸溜就难忍住自己的笑。
“第五年了，你还笑。”王杰希有些无奈地说。
“有没有天理了，现在我在微草连笑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方士谦举手抗议。
王杰希没回他，又大口吸了口布丁，才叹气，“你真要退役？”
“激流勇退，永驻神坛，是不是美滋滋？”方士谦说得轻飘飘，“不过你放心，要是这回拿不到冠军，我就再陪你一个赛季。是不是对你特别好？”
“好你个球。”王杰希说道。
王杰希基本上很少说脏话，彬彬有礼，冷冷清清，几乎是所有人对微草队长的第一感觉。方士谦跟王杰希混了那么多年，一直以前辈自居，当年他的小队长以魔术师的姿态横扫联盟，方士谦的乐趣就是泼他冷水，再死缠烂打，饶是心如止水如王杰希也忍不住有时候怼上他个五六七八句的。
可这回方士谦是嘴贱，倒也没到这么怼的地步，王杰希就是觉得他混蛋，忍都忍不住。
方士谦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舍不得我啊，老王？”
“滚蛋。”
“我打了六个赛季了。”方士谦叹了口气，“柏清那孩子挺好。”
方士谦第二赛季出道，联盟的早期，无论是赛制完善程度还是选手的职业生涯都与现在不能比。六个赛季，已经是同期生里不错的成绩，王杰希知道这家伙虽然还能在场上把人膈应死，但终究不是第五赛季他们第一冠的模样了。
“别动不动叫孩子的，你也就比他大几岁。”王杰希说。
“你没资格说我吧？”方士谦翻白眼。
“确实，我才是真的爸爸。”
“你大爷！”
微草的小朋友们平时有什么事儿，大多愿意跟副队说。方士谦场上大杀四方走上神坛，场下是个十成十的逗逼，比王杰希充满威压的大小眼要好面对得多。
因而袁柏清训练后单独来找王杰希时，微草队长还是有些许差异。
其他人尚且不说。袁柏清是方士谦一手从训练营里挖掘又带上来的，方士谦当初不要脸地每天“爱徒爱徒”地叫，叫得袁柏清差点去和刘小别买同款耳机每天播放重金属摇滚。
“师父你是不是和黄少天打过以后被传染了？”那天小伙子终于忍不住问。
“不要把我和敌人相提并论！黄少天，你应该每天对着他的照片咬牙切齿，并且发誓在下一场比赛里把他碎尸万段！”方士谦为他真诚表演什么叫做咬牙切齿。
“师父你还记得我是个奶吗？”
“奶，不要觉得你仅仅是个治疗，你是个奶，还能把他们一一干死，这才是本事。”
王杰希默默地捏了一下方士谦的后颈，冬天，他的手冰凉，激得方士谦一阵叫唤。
“别听他瞎说。”微草队长严肃指正，“你就一步步来。”
袁柏清疯狂点头，眼神里有恭敬和崇拜，和微草的许多新队员一样。方士谦又嚷嚷起来，“王杰希你凭什么教育我徒儿？”
“师父，你能不能稳重点？”
“滚蛋，小兔崽子，胳膊肘儿尽往外拐！”
这对师徒混得熟，方士谦看上去不靠谱儿，其实很可靠。因而袁柏清的问题很少会来与王杰希直接沟通，不论是从职业还是生活角度，方士谦都是更好的选择。
“队长……”袁柏清还显得有些拘谨。
“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师父，方副队。”袁柏清顿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要退役？”
这孩子终究还是心细。王杰希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回答：“是。”
“可我根本不如师父……他明明还能打！他还那么厉害！”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王杰希说，“他很信任你，我也是。微草是个整体，同时也是了不起的战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优秀。你是个很好的选手，很棒的治疗。”
“我……”袁柏清噎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谢谢队长。”
王杰希对他笑了笑，“上一场你的表现不错，但有的问题你还可以请教士谦。”
袁柏清又点点头，然后才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队长，你会舍不得师父吗？”
“会。”王杰希回答，他没有犹豫，他和方士谦配合这么多年。刚开始这人确实烦，说白了现在还是烦，可下场见不到他只能是更烦。
他们携手尝过失败，也共同捧过奖杯，五年来，谁会比谁更难舍，这题本来就是无解。
真的夺冠那会儿，王杰希还有点愣。
他从比赛仓里出来，方士谦直接给他抱了个满怀。
“我牛逼吧。”他喜气洋洋，把王杰希勒得要闭过气去。
“主要还是我吧。”王杰希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结果那人搂得更紧，一瞬间似乎有了哭腔，“一点儿也不谦虚……哎，你是最好的魔术师。”
“别指望我说你是最好的治疗。”王杰希的心里一阵发颤，“去领奖了，四千儿。”
方士谦的退役搞得挺盛大。
微草的治疗之神选择在职业巅峰离去，本来就是个新闻爆点，为微草拿下两冠的功臣当然排场上也不能够亏待。
发布会上方士谦还是没个正型儿，王杰希在发言的时候他的小动作停都停不下来。
走之前还按例给他办了个友谊赛，王杰希和他组队2v2对阵刘小别和袁柏清，把对面的二位小朋友血虐到渣都不剩。
“师父，留点面子啊。”微草的小治疗瘪着嘴，一脸委屈。
“自己不行还让我留面子？”方士谦瞪他一眼，“我就是告诉你，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爷爷。”
“差辈儿了……”袁柏清说。
方士谦抱了抱比他只矮了小半头的少年，他不过才不到十九，一如他自己当年的模样。
“你是好样儿的。”方士谦说，“徒儿，别给师父丢脸。”
袁柏清的眼眶发红。
“大老爷们儿哭个屁啊，周末去我家吃饭。”方士谦眨眨眼，“万柳你知道吧？”
“我带他去。”王杰希答。
“你要脸吗我请我徒弟我说过请你了吗？”
“那算了。”
方士谦“扑哧”笑出声来，“我煮奶茶给你喝。”
“得了吧。”王杰希摇摇头。
方士谦的东西实在算不上多，再说他又是北京人，左右是一辆车的事儿。
“老王你不回家啊？”方士谦坐在驾驶座探出个头，笑得痞里痞气。
“还有点事儿。”王杰希站在车边看他。
“你还是得注意点儿，操心命。”
“你走都走了，还那么多废话。”王杰希白了他一眼。
方士谦笑呵呵的，“又不是不回来。”
“给你在家属区留张票？”
“别介啊，选手席没有我的位置啊？”
“退役人员别老给自己加戏。”
“成了，走了。”方士谦还是伸出手去捏了捏王杰希的肩膀，“你是最好的队友，最好的队长。”
“趁早滚蛋。”王杰希把他的手拍开。
然后他看到方士谦伸手按起车窗，又对他挥了挥手。
王杰希无奈地一笑，也朝他挥了挥，仿佛极不情愿。
他曾想过无数次离别的场景，真来时好似没什么滋味，平淡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士谦跟个孩子似的对他吐了个舌头，然后抚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那根项链。
那项链极其普通，毫无设计感的银色金属链，挂着两枚金属的戒指。
属于微草，属于王杰希，属于方士谦。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