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钟（二）
#恶俗情节的警匪片，极度狗血慎入。还有点神经病。
#给 @Wishmaster 的G，还没修我先写着试试么么哒
#剧情简直发展得比我想象得快多了，太可怕了
（二）
黄少天的头发最终染了回去，他在理发店里徘徊不定，最后在理发师的建议下选了个接近黑色的栗色发色，在阳光下发丝会泛出点点的金色光芒。事实上，这颜色与他本来的发色也最为相近。黄少天很不甘心他花了大价钱染得奢华金又低调了回来。
“黄少你有没有听过低调奢华？”宋晓在接受了黄少天从老王理发沙龙到蓝雨总部路途上不间断的抱怨以后终于逮了个空子说道。
黄少天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会不知道？高端霸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我是知道的但喻总这明明就是装逼好吗？我猜他是黑客帝国脑残粉你说他会不会编程？”
“不会吧……？”宋晓停了停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但听说喻总是万能的。”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你们这就是搞个人崇拜把人神化你知不知道？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是要吃饭睡觉打飞机的。”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常识吗？是个人都会这样吧？不过他大概是不用自己撸的。”黄少天做了甩掉鸡皮疙瘩的作用。
宋晓压低了声音凑近，“我们在后面这么讨论喻总小心被咔嚓!”
“怕什么我只是小人物而已入不了他的眼的。”
他在蓝雨已经呆了一个月，压根儿还没见过喻文州的面。其实黑头发黑墨镜黑西装并不是什么蓝雨的标配，蓝雨底层许多的打手就跟他一样，头发染得金黄穿着拖鞋走街串巷。他也没有像许多小说电视里那样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在蓝雨底下的一个堂口蹲了整整一个月，倒也算得战功卓著。干架这件事情算他的特长，他也不像许多无脑混混一般喜欢多生事端。不到一个月堂口的人都心服口服，也不知道从谁开始，黄少天的名字最后一个字被省去，“黄少”的名字就这么叫开来。虽然算不得扶摇直上，但黄少天的上位速度也算是惊人，比起混了几年也不过是在蓝雨的小堂口收个保护费的混混们自然是再厉害不过。
宋晓是总部过来的人，那天西装革履地在堂口一片杀马特中显得格外扎眼。黄少天在一堆人的窃窃私语里坐进黑漆漆的轿车里，一路开到了蓝雨总部。
黄少天那天才知道，原来喻文州的偶像包袱是真的很重的，蓝雨总部果然是黑西装黑墨镜的世界。黄少天觉得自己花花绿绿的在这些人中穿梭就像是只鹦鹉，几乎没等宋晓开口，他就自觉地问起了最近的理发店在哪里。
西装是宋晓帮他找的，材质很好但穿起来不算太合身。黄少天没有太在意这个。他把自己的一柄匕首藏进腰间，扭动了一下身躯，颇为兴奋地蹬了蹬皮鞋，顺便评价了一下这样打起人来似似乎有些不方便。
“你总要习惯的。”
黄少天听到身后的声音和宋晓恭敬的一句“喻总”。
相隔一个月的见面比上次要体面得多，至少不用惨兮兮地看人的裤腿。喻文州的装扮倒比上次要随意了许多，西装的外套搭在手上，没戴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
黄少天整了整自己的衣角，“喻总。”
喻文州对他笑了笑，“这样很精神。”
“谢谢喻总。”黄少天对他挑了个眉，“您还没有给我配个墨镜。”
他看见喻文州颇为玩味地等着他说下去，他也不怵，全然没有一个新人的生疏与恐惧，“跟黑客帝国一样。”
“让宋晓给你找一副。”喻文州走近去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那天简单的会面以后黄少天就没再和喻文州说过话。纵使在蓝雨的总部，他也跟原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从打手晋升到了保镖，说来说去不过还是干架而已。他花了两天时间熟悉了蓝雨总部的大楼，但有很多地方他根本不能进入。有时他会西装革履地黑着脸站在喻文州的后面看他微笑着跟着他的合作伙伴谈话或者揽着各种莺莺燕燕进进出出，更多的时候他只能守在门外或者车边抽一根烟进行一次漫长的等待。
他的假期也算多，不用做事的时候通常会去训练场打打拳练练刀。郑轩教他练枪，这是一个合格保镖的必备技能。黄少天倒是不怕这个，他原来在警队打得多了，只是这时候还要装作新手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考验演技。
他融入得飞快，善谈的性格和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在这里很吃得开。他在几次任务中也表现得很出色。对于他的成绩，喻文州的奖赏很实际，奖金直接打进他的卡里。
黄少天在早餐时满口含糊地向宋晓表示蓝雨这公司当保安福利也太好，包吃包住还有奖金。
“就是没有五险一金。”
“你可就知足吧！压力山大……”在一旁啃着流沙包的郑轩叹了口气。
黄少天颇为得意地抢了他一个包子吃，“人不能知足，知足了怎么能上进！”
他确实很上进，黄少天从没有向蓝雨的其他人掩饰他想要向上爬的愿望。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但凡是混这道的没有人是省油的灯，说是想安安分分反而惹人怀疑。黄少天将这个愿望表现得明显而热切，他在每次工作中肆无忌惮地出风头，这是他的资本。他的话总是很多，但不需要说的时候从不出声。在总部呆的时间内，他的地位在不断攀升，喻文州带他出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他还是几乎没有更近一步地接触过喻文州。他对这事儿并不着急。他知道，喻文州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警队半年前让他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还有些浑浑噩噩，只知道蓝雨的势力强大且做事滴水不漏。之前的卧底不是失败就是下落不明，这使得警队一度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之前的负责人方世镜的离职让人一度想要放弃，然而魏琛刚一调回就塞给黄少天一叠资料，他知道黄少天不会拒绝。
其实黄少天没什么害怕的，他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路子。除了当日喻文州一句“Gaybar”对他的冲击力略大，他这快半年的帮派经历也没让他有什么害怕的。但这半年内，喻文州的捉摸不定才让他意识到这个人的可怕。他虽然身在蓝雨总部，却常常连喻文州的行踪都难以捕捉。他逐渐发现喻文州的谨慎小心出乎他的想象，他从来没有真正完全地信任过什么人。这是个很棘手的对手，黄少天找不到任何机会，但让他欣慰的是喻文州好歹是注意了他，这不算什么坏事。
在这半年里，黄少天唯一能完完全全确认的情报大概是喻文州是个双。他把这消息顺道八卦给魏琛的时候，对方还颇为猥琐地表示让他要随时为了革命献身。黄少天严厉抗议了魏琛的思想龌龊，并且表示自个儿只是一个安静的打手还爬不上喻总的床。
喻文州那些莺莺燕燕他也见过，有婀娜多姿的美女也偶尔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他长得不是清秀那个路子，长相也并不惊为天人，能说得上阳光帅气但似乎并不是基佬们喜爱的类型。而且据他观察喻文州并不算是个纵情声色的人，所谓这种一夜情多还是有着一些利益目的存在的，其实次数也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洁身自好的斯文人模样。
黄少天私下称之为装逼，实际上他还挺欣赏他这模样，或许是粗人都比较容易被所谓文化人忽悠。但不管怎么说，喻文州是很有魅力的这点毋庸置疑。
此刻他依旧黑着脸站在与喻文州相隔几米远的地方，浑身散发着“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气场。
喻文州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地跟几个老板谈着什么，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饶是少天也根本听不见什么。黄少天早已放弃了能从这种任务里获得什么情报的希望，他只是警觉得看着周围的情况。这是个大酒店的顶层，装修得极为奢华，安保措施也做得极为严密。
喻文州谈得不算久，然后就看到里面几个肥胖的老家伙满脸堆笑。黄少天想着喻文州要是走个正道也肯定是社会精英没得跑了。人际交往这事儿他总是游刃有余，无论对方是什么路子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
里面几个老家伙已经笑得开怀，却忽然猛地都朝他这边看来，黄少天被看得一怔，就见得里面的人都已经起身站起来。
从内反锁的玻璃门打开，被隔绝的欢声笑语马上满溢了出来。喻文州走在最后，依旧是笑得淡然。黄少天最都不懂他这似乎时时刻刻都挂在脸上的笑，让人感觉挺发怵的。
一个像是女秘书的人马上递过来几张卡，几个老男人各自收了笑得黄少天一身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房卡，最高级的那种。所谓谈完了生意总该逍遥一下，这些人的交易里总少不了这一节。
最后一张房卡送到喻文州手上的时候，那几个人忽然又都笑得颇为玩味地看着黄少天。
黄少天有点不大明白，他确实是这几个保镖里最优秀的那一个，或许也长得要出众些。但他终究是个保镖而已，说得再细致点，不过也就是高级保镖和低级保镖的区别，有什么值得这几个大佬给他行注目礼的。
“谢谢您的好意。”
喻文州把房卡插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转头看着黄少天。
“少天，走。”
他的手握住了黄少天的手腕，黄少天整个身体一僵。
卧槽？！怎么回事！！！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