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2）
炮了又炮，然后再港爱不爱的（你）一条直白鱼
很雷很我流狗血俗气娱乐圈
（2）
黄少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他本来放了一天假，难得的一天假，隔天又要录节目，他本来准备在家打一整天的游戏。可喻文州的声音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在他脑子里晃，终究没熬到晚上，下午开了车就往蓝雨的大楼里蹿。
其实真是心血来潮。他给助手发微信的时候还得到了两个流泪的表情。等到他从艺人专用的电梯上楼，在电梯里才想起来自己连喻文州的行程都没问，搞不好对方根本不在这里。
黄少天一时间有些后悔，举着手机刷着不需要什么脑子的小游戏，想着先去自己的录音室休息一会儿，再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黄少天又想起昨晚的事，怎么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张“罪证”还被喻文州堂而皇之地挂在微博的第一条，红红火火地被转发着。
黄少天觉得对方着实脑子有点不正常。
电梯停在十二楼，黄少天压低帽檐往外走，正碰到人开门出来。这层楼他的录音室占了一大半面积，另一小半还有个小型的练习室，一般空着，大多人不会用，似乎都默认是公司专门给黄少天的。当然，明文上也没说一定不让用，黄少天倒不是特别在意。
“黄少！”身在蓝雨的音乐部，大楼里有一半是黄少天的熟人，另一半也绝对不会认不出黄少天的脸。被撞上了自然不好意思假装没看见，黄少天拿下了帽子抬头看，居然是方士谦。方士谦之前就职微草，后来年纪轻轻一成名就辞了职，听人说他家底相当不错，当初搞音乐纯粹是为了玩票。传闻真真假假，业内人都知道方士谦偶尔出来接个活儿，大多数时候都看不见人影。
“老方？”黄少天凑过去跟他打招呼，“怎么？来这儿干嘛？窃取蓝雨机密啊。你们微草这么卑鄙的吗？还是王杰希逼你的？”
方士谦冲他翻白眼，“我是好心来指导你的宝贝学生好不好？黄少天你没有良心也要有个限度！”
黄少天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喻文州，一时间竟然搭不上话。
“正好你来了你去看看。”方士谦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的学生自己带你懂不懂？”
“你也是拿钱办事行吗？别偷懒行吗？”
黄少天嘴炮还没打完，眼前的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他转过身去，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可还没容他如同偶像剧女主角一般纠结个几秒钟是进还是不进，门就推开，喻文州的身影逆着光，他都有些看不清脸。但声音终归是认不错的。
“黄少？”
黄少天再次确认喻文州有点疯。练习室的门都没锁，刚刚他在外面“黄少”叫得不近不远，没比那些合作商代表叫得亲热多少，可现在他掐着自己的下巴，背靠在墙壁上，退无可退，一个接一个的吻弄得人气都喘不过来。
“你，你放开！”黄少天有点火起，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逼对方推开一点才有机会说这句话，“门都没锁，你是不是巴不得人人都知道。”
喻文州依旧凑得近，鼻尖快要碰到他的鼻尖，“他们都说这儿是你的地盘。”
“什么我的地盘。”黄少天灵巧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其实这间练习室他都没怎么来过，他一半直接在他的录音室里，那儿完全是按照他的心意弄的，他看什么都顺眼。这会儿过来才发现这儿确实不大，放下架钢琴，靠墙边再放了些乐器之后就实在有点挤。黄少天左右环顾了一下，还是顺着自己的习惯一屁股坐在钢琴椅上。
“士谦说的，他说你凶得很，其他人都不敢上十二楼。”
“你和他不就是胆大包天吗？”黄少天对他呲了一下牙，手肘撑着在钢琴上，“我有那么可怕吗？”
喻文州就那么看着他笑，什么也没说。
黄少天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笑得浑身都发麻，隐隐觉得氛围有点不对。他都不知道喻文州这么不敬业，工作时间公然亲吻音乐老师还死不悔改。
“你是为我来的吗？”喻文州就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问他。
“随便来看看。”黄少天没敢看他的眼睛，“你别自作多情啊。我来我自己地盘后还需要理由吗？”
喻文州摇摇头，低头去看他手里的歌词，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是真的很想你。”
“打住啊。”黄少天用指尖敲了敲琴盖，假装自己的耳朵没有一点点发烫，清了清嗓子，正了语气问道，“歌怎么样了，我听听。”
这歌虽然是黄少天写的，却也跟他自己目前的风格差得有点大。他自己的歌什么样的都有，成名以后反而玩得更开点。至于这首歌为了配合电影的风格，也为了让演唱者的压力小点，写得中规中矩，但也算得上温柔缱绻，黄少天自认为和喻文州影片里的样子挺配。
当然他自己也没看过成片，导演倒是给了他插曲片段的粗剪。喻文州在晨光里吻女主角，吻得轻轻柔柔，最后睁开含着点泪珠的眼睛，能把人骨头都看化了。
那时候黄少天看完以后觉得有些肉麻，但灵感却来得很快，这会儿听喻文州唱他写的词，又觉得要起鸡皮疙瘩。
和他一样，喻文州某种程度上算是老天给饭吃。他的声音好听，说台词好听，好像是天生的节奏家，同样的道理，不需要太多技巧就能把类似的情歌唱得动听。
“副歌的音准还有点问题，整体不错。”黄少天灵巧的手指把琴盖掀开，“有几句尾音处理太单一了，其实可以稍微加点强弱起伏，不要太死板。你听听我怎么唱的。”
方士谦进来时黄少天刚给喻文州示范了第三遍。他一边谈着钢琴，唱这种甜蜜又温柔的情歌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黄老师敬业！”方士谦靠在门框边鼓掌，黄少天注意力这才转过来，被他吓了一跳。
方士谦对他做个鬼脸：“一副心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我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俩密谋把微草收购了来着。”
“好大的口气！我王杰希今天就要打爆你的狗头。”方士谦用手比了个大小眼。
“举报了举报了。”黄少天差点笑得从椅子上溜下去。
方士谦向喻文州使眼色：“管管。”
喻文州耸耸肩膀：“他是老师，哪有我管他的份。”
他说的那么天经地义，仿佛自己真的是个乖巧学生。黄少天暗暗在心里骂人，面上还是要笑得一脸得意，“我走了，好好干活。”
方士谦免不了又是一顿扯皮，黄少天这回溜得比还快。只是溜到门口被一声“黄老师”叫住，喻文州软软地问：“晚上我请吃饭你去不去？”
其实想也不用想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黄少天在自己的录音室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居然天已经黑了，过了普通意义上的晚饭点。
喻文州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人靠在另一边玩手机，黄少天迷迷糊糊地问他一句，还带着鼻音，“你一直在等我？”
“没有，也就刚下课。”
“方士谦够狠啊，加班虐待儿童。”黄少天笑，“他不跟我们一起吃？”
“他说他得回家吃。”
“什么时候这么新好男人了。难道他娶了个媳妇不成？”黄少天伸着懒腰，打呵欠打得就像是只猫。
“去我家？”喻文州伸手去拿自己的外套，问得自然而然。
黄少天去过两次喻文州家。跟他这个人差不多，干干净净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意味，装修得又冷淡又有种谜一般的温馨。但房子看起来不大像有人经常住，收拾得有点太整齐，但意外的是厨房很有烟火气。
喻文州的粉丝普遍认同他是宇宙级温柔暖男，从家务到做饭万事皆通。黄少天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没时间干这些，有时间大概也懒得干，喻文州是不是会他也不大清楚。想到这里他又想笑，按理来说他该对对方有点了解，可实际情况是他们除了床上，在哪儿都不熟。
“我明天有通告。”黄少天答他。
“我是说吃饭。”喻文州说，“你想在外面吃也行。”
这下换黄少天来了兴趣，他利落地踩着球鞋站起来，走近了问对方：“你真的会做饭啊？”
“会一点。之前没戏拍的时候，我没什么钱。”
黄少天出道得太早了，天赋太显眼，星途太顺，基本上没有什么落魄的时代。喻文州不大一样，从龙套混起来的，自然什么苦都吃过。
“噢！”黄少天短促地回了一句对方。他本来是想说在外面凑合的，可此时此刻他又偏偏想不到什么想吃的馆子。自己本意不是很想和圈内人走得太近。黄少天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和喻文州越搞越纠缠不清。
“怎么说？”
“我都听你的。”
喻文州笑起来，黄少天一看他笑就有点遭不住，下意识地想躲。可两个人隔得这么近，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于是吻又来了，黄少天简直觉得喻文州最近像是得了饥渴症，没完没了。可他又忍不住搂住对方的脖子回应，录音室太安静，黄少天都能清晰地听见口腔里发出来的水声。
喻文州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从上抚到下，碰到他的尾椎。黄少天立马缩了一下。喻文州又有些强硬地把他搂回去，鼻子埋在他的颈窝里。
“下午你对我唱歌，我差点就硬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