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ctuary 04
写个ABO老坑。雷雷雷，没有啥逻辑。详情看第一章预警吧。
04
“离我妹妹远点。”这是黄少天从浴室里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样子比昨晚好多了，汗水和身上浓烈信息素味道终于被冲洗掉，清淡的沐浴露的芳香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起来。他的头发还没擦，水珠挂在发尖上，只穿了件白色的浴袍，里面什么也没有。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
但即使穿着得如此慵懒，甚至还能看到他脖子上自己咬出的痕迹，黄少天可没有半点温柔缱绻的气质。
喻文州坐在桌前给小昀的吐司涂着果酱，满不在乎地把一杯牛奶推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
“吃点东西？”
黄少天有些戒备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可以说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警官，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不像个好人？”
“记者，专栏作家，却带着一把枪？”黄少天像是变魔术一般从后腰里拿出了喻文州一直带着那把枪。喻文州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看过自己所有的证件，还拿到了他们唯一的武器。
“世道不太平。”喻文州轻轻笑了。
“说明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黄少天冷笑一声，“起来，离我妹妹远点。”
虽然知道黄少天不可能开枪，但喻文州也没有与他起冲突的必要。况且，就算不会被杀死，为了体验刺激，这些机器人是被允许把游客狠狠揍一顿的。他不是没听过这种事，甚至这也是上流社会那些聚会的笑谈之一，谁谁谁前几天在无罪之城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呢。
喻文州举手做了个我投降的手势，站起来，离开餐桌，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比起他俩之间的剑拔弩张，其实整个房间的气氛还不错。阳光从大窗户里落进来，整个房间里光明又温暖，仿佛与他们见识过的一切丑恶隔绝。桌子上的早餐相当丰富，黄少天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丰富的早餐。
喻文州看着对方的神情软了下来，温和得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好吃吗？”
小姑娘几乎无暇回答哥哥的问话，只能重重地点点头。她算是狼吞虎咽地把手上的东西吃完，喝了一大口桌上的牛奶才继续说：“他是个好人。”
他当然是指喻文州。
黄少天还是对她笑，但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
“是真的，”小昀小声说，“昨晚是他救了我，还有你。”
“这些穿着高级西装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黄少天咬牙切齿，但看着妹妹有些不安的眼神，他还是说道，“好吧，他是个好人。”
他说完这句话瞥了喻文州一眼，而对方很友好地朝他递过来一个微笑。黄少天给自己弄了一个煎蛋，他大口地把鸡蛋塞进嘴里，然后给喻文州做了个口型——“神经病”。
喻文州没说什么，他居然觉得有点享受。他突然有点了解人们对于黄少天的狂热从哪儿来，不光是他漂亮的外表，一身手感极好的肌肉，还有宣传片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噱头，更多的其实是他这个人的魅力。他看上去温柔，甚至大眼睛有些甜美，但眼神永远那么凌厉，他透着看穿一切的绝望，却又莫名地让人感觉得到他心底里的强烈的生命力。
一个人造的机器居然能这么矛盾又这么完美，这是喻文州绝对想不到的。
温馨的早餐持续得不算太久，那一桌子东西他们也吃不完，吃到最后小姑娘还给喻文州拿了点。她端着白色的瓷盘，叉子放在盘子边缘。
“我哥哥就是这样。”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打圆场，“他其实很好的。就是有点介意昨晚的事。他还没被标记过。”
“小昀！”黄少天喊了一声，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喻文州。喻文州觉得自己如果要说出什么不合他心意的话，那个人真的会用餐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也很抱歉。”喻文州说，“但当时的情况很危险，被我一个人标记总比被一百个人好。”
“你理由倒是很充分。”他没好气地说，但没有多反驳什么，那样子似乎也接受了喻文州的理论。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等到喻文州吃完了瓷盘里的东西。黄少天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这个实在是有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或者说他的程序设定里没有这条。他的浴袍就松垮垮地系着，胸膛露出一半，长腿肆无忌惮地在喻文州面前晃。
“那些人究竟是干嘛的？是之前那个黑帮？”
喻文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太大的逻辑可以讲。机器人对玩家们来说，就是取乐得工具。他们并不需要给机器人太多的理由，也不想解释来龙去脉。反正他们只是玩具，玩坏了就报废，还能用就洗掉记忆，用不着解释太多。
“很复杂，但他们是上层的那些人，你知道。”喻文州觉得他要是说太多黄少天不一定理解得了，毕竟他的认知里，人类还活在一个连像样的扫地机器人都制造不出来的年代。
黄少天露出厌恶的表情：“我知道。我居然是个警察，但我都知道，这地方法律算个屁。有权有地位就能为所欲为。”
道理也差不多。喻文州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不也是他们一伙儿的？你肯定不只是个什么作家。”
“我是。”
对方似乎有点惊讶喻文州的坦诚。
“但我对你没有兴趣。”喻文州说，“要不然我昨晚就可以上了你。”
黄少天被他这一句搞得尤其恼火，不过还算理智地没有拿枪，他用脚狠狠踢了一下喻文州的小腿，确实有点疼。
“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
“那倒不用。”喻文州回答，“不过想活命你最好装成已经被我标记过的样子。”
黄少天是花了有好一会儿才同意这个决定的。然后他让小昀自己看电视，带着喻文州去房间里。
他居然看起来有点害羞，和他之前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太相符。他看着喻文州，然后认命地把那件睡袍给脱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做慈善？还是你有什么阴谋？”黄少天一边脱一边说，然后他爬到床上，看着对面的人，“别耍花招，现在的我还是可以杀人的。”
他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
喻文州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帮黄少天。其实他确实对黄少天没兴趣，他对性、暴力、杀戮这几件事或者这几件事的混合都没有兴趣，这些事对他来说还不如看几天高等数学好玩。但他隐隐又觉得黄少天有趣，即使这是个游戏，他也想走一条不一样的故事线。
“因为我觉得他们都很无聊。”喻文州抱过去，在黄少天的耳边说。
他说话的气息扑在黄少天的脖子上，又进到他的耳朵里，黄少天觉得痒，笑起来。
“想不到你还挺顽皮的？”
“可能。”喻文州找到昨晚他的伤口，舔了舔又再一次咬了下去。
临时标记持续不了太久，何况黄少天是药物诱导的发情，他们要是走的话总得再增强一遍。即使是临时标记黄少天也觉得挺变态的，他被抱住的时候就有点抖，咬下来的时候几乎想要一枪崩了对方。可是当信息素再次融合，他觉得一阵痉挛，然后一种怪异的快感立马攀升上来。他头晕脑胀，立马就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Omega对Alpha的臣服性那么强，黄少天觉得这一切简直可怕，他一瞬间想要俯下身去亲吻喻文州，又同时觉得对方非常可怕，轻轻一个命令就能把自己碾得粉碎。
“别怕。”喻文州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脊背，然后顺着他的脖子吻了几下，在锁骨的位置弄出了一个挺明显的吻痕。
“靠！”黄少天的声音有点抖，“恶心。”
“必须得弄得真一点。”喻文州说，“像是我的人。”
黄少天狠狠地咬了一下喻文州的耳朵，“你他妈别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喻文州抬起头有些无辜地看着对方，显得特别委屈似的。
黄少天和他对视了有几秒，发现自己实在不是这块料，于是迅速把头偏到一边，“你快点。”
好在喻文州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恶趣味，他们结束得很快。出去的时候小昀的动画节目还没看完。这是一部对喻文州来说很老的动画片，能进博物馆那种。黄少天终于知道把浴袍拢得紧一些，他大概不想让妹妹看到他们刚刚造出来的痕迹。
喻文州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衣服来，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黄少天的身材，对方好像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又瞪了他一眼。
他们收拾妥当。黄少天穿着一件T恤，戴着鸭舌帽，就跟个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他旁边的小昀拉着他的手，换了条白色蕾丝的裙子，小姑娘很喜欢，一直止不住笑容。
他们又弄了辆车。喻文州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反正对他来说都只是游戏道具而已。黄少天坐在副驾驶，警惕地观察着路边的情况。
其实他们不用太过紧张，这里是无罪之城，没有外面那么复杂又高级的信息通路，设定中黄少天就只是个小警察，他干了什么有没有被标记其实不会被大书特书。当然大多玩家对他虎视眈眈，但他们中的大多数可能现在还在找乐子，并不知道他们理想猎物的状态。
不过危险总是存在的，黄少天就是个移动的焦点，只不过他自己浑然不知。
喻文州不知道他们开了多久。出了千星城，喻文州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进入了一个无人区。长长的公路铺在戈壁滩上，一望无际，没有人烟，没有房屋，什么也没有，仿佛没有尽头。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这么大一块荒地，喻文州甚至不知道这样干的意义。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来吗？这里没有美女，没有性，没有有钱人喜欢的那种乐子。当然这里肯定有他存在的意义，官方不会放任一个无用的区域浪费他们的钱财。
太阳渐渐朝地平线降落，这里景色很美。连喻文州都不得不承认他没见过，上湾区的景色优美，但人工修饰太过，而这里更野蛮、荒凉也更漂亮，四处弥漫着要将人撕裂的美感。
他们轮流开车，轮流睡觉，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希望能快点看到点人什么的。”黄少天说，“我以为你知道路。”
“大概知道。”喻文州说。
他只知道几个重要主城区的位置，他又不是无罪之城的狂热玩家，当然不会了解各个区域的地貌，小的村落这些东西。不过他知道最晚明天他们就能到达另一个城区，他们三个至少不会饿死在路上。
“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黄少天语气夸张，然后他转过头去看妹妹，小昀在后座上睡着了。他们走的时候买了水还带了点面包什么的，几乎给了小姑娘。
“就是我们不会饿死。”喻文州平静地说。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还真的入戏了不成，其实黄少天和小昀都不吃饭都不会有问题，他倒是把自己饿得眼前发晕。
“我都有点想打家劫舍了。如果有个什么人能弄点干粮也好。”
“警官，职业道德。”
“这儿警察就是个笑话。”黄少天冷笑一声，“不过，总得有人去做，能保护一个是一个。”
他们还在闲聊，突然车子严重地歪斜了一下，喻文州死死握住了方向盘，但仍然控制不了整个车子滑向了公路边的沙石里。
大块的石头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手上拿的居然是一把十字弩，让喻文州有种年代错乱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年代，为什么还有人用这种武器。不过他确定这人就是用这个玩意儿扎爆了他们的车胎，越走进就越能看到那弓弩其实造型相当优美。
黄少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举起了枪，但却没有扣下扳机。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