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认证特级废话师semiquaver。
什么都写,什么都搞!

一天(上)

灵感来自电影《one day》和这段时间的见闻。

先写这一段,应该下篇就结束了。


(上)

黄少天一直觉得一见钟情这事儿挺悬的,就算他后来跟喻文州在教堂交换了誓言,甜甜蜜蜜地把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每次看它时得意洋洋和沉溺其中的表情都让好友郑轩一阵恶寒。

但不得不说,一见钟情还真是挺悬的。

七月的苏格兰天气一如既往的有点糟糕,云层变幻莫测,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就层层叠叠压下来,然后招呼也不打就是一场冷冰冰的大雨。黄少天来爱丁堡三天,这城市又小又安静,压了半天的马路或许也看不到一个人。安逸、古老、寒冷,简直就是广州的反义词。

从市中心到亚瑟王座也要不了多久,这城市小到让人觉得公交车都多余,从寓所慢慢晃荡到这座传说中可以纵览全城的“高峰”也不过几十分钟。说高也不过海拔一两百米,黄少天见多了各种险峰奇绝,这简直不足挂齿。可是真正去了才知道多么不同,青草铺天盖地,随风泛起一道又一道的波痕,爬到最顶的一段路并不好走,曲曲折折风又大得吓人,直接能把他不轻的背包吹得悬空。

下山的时候甚至更加波折,陡峭的石壁再陡一点直接就可以攀岩,终于又落到青草地上的时候黄少天舒了一口气,开始往朋友圈里发照片。

山上人不少,相对国内来说,但还是挺容易就一下陷入孤零零的境地。黄少天“大”字躺在草地上边看天边发照片,青草的浪潮在他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去。黄少天对自己的照片不大满意,胜不过眼前美景十分之一,不过馋馋他的那群宅男朋友们倒是绰绰有余。

没过多久评论就来了,国内已经深夜,不用想又是熬夜打游戏的那伙,等他戳开那个红红的数字,黄少天忍不住骂了个“卧槽”。

“就连狗也是成双成对,只有你形单影只,当真是人不如狗。”

黄少天很想在他的面前“呸呸呸”。

想起来实在是有点伤感,本来苏格兰也是他和女友的旅行计划中的一站,后来陷入冷战这个计划也跨入了僵局,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黄少天交过不少女友,时间不长不短,最后结果总是不好不坏。他性格很好,交际更是没话说,好友哥们儿一大堆。说到谈恋爱也足够认真,但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把火候。有时候他想,或许自己就属于那种轰轰烈烈型,不搞个出生入死相依为命就没法儿找着真爱。

眼下冷风直接透过他的薄风衣透进骨子里,黄少天起身边慢悠悠地下山边在QQ上连发了十几个窗口抖动,直到对方愤怒的吼叫散发在凉丝丝的空气里,他才满意地把手机塞在了裤子里。

黄少天吐了吐舌头,继续他慢悠悠的旅程。

 

喻文州的出现实在是个彩蛋。黄少天本来以为看够了美景、坑够了好友,待会儿再搜刮点美食,这一天就万分美满了。当然,后来黄少天说,当初青春年少思想简单,要知道这漫天的美景里,要有个爱人才理所应当。

于是喻文州出现了。他有一口流利的英语,说的时候声音比中文更沉也更轻一些,好听得无以复加。

老牌的英式搭讪,一定要是从天气入手。

黄少天听见有人用英文对他说,嗨今天风真大,不是么。

“啊,嗯……”黄少天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笑了笑,外国人在路上随便跟你聊两句天气还算挺常见的。他虽然英语糟糕但通常硬着头皮也能对付过去,可这个人,明显且绝对是个亚洲面孔,而且是英俊的那种。

既然跟他说英语,或许是个华裔或者别的什么裔,从小在当地呆的那种。黄少天感到有点憋屈,好不容易碰到个疑似老乡,连句中文都没的说。

他们聊了两三句,黄少天捉急的英语问题就暴露无遗,他磕磕巴巴地表示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甚至能想象这位外国籍的亚洲小哥怎样忍着笑然后努力辨认他漏洞百出的语法和口音,然后他看到这个好看的陌生人突然笑起来。

“你可以跟我说中文,我听得懂。”

“卧槽!”黄少天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今后的一段路要轻松的多,特别是对于放下了语言负担的黄少天来说。但他还是极度愤愤不平喻文州的隐瞒,黄少天认定这不是装逼就是故意玩儿我。

“抱歉,”喻文州笑得眯起了眼睛,“我只是怕你不是中国人,说中文会太突然也不好交流。”

“我这明明是标准的中国脸好吗,而且你没听到我英语里浓重的家乡风味吗?”

喻文州摇摇头,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回答道:“不,我觉得你说英语还挺好听。”

“放屁。”黄少天翻了个白眼。

多年以后回忆起初见的这一天,黄少天也不知道自己拿来的勇气,在电影般的风景里,对着英俊温柔的一见钟情的对象,居然只是说了句“放屁”。

他简直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巴掌。

喻文州抓住他的手吻了吻手心:“不瞒你说,我当时爱上你就是因为这个。”

“黄少天顶着红透了的一张脸:“放屁。”

 

他们沿路一起下山,回城的路上捡了副网球拍子。黄少天趴在不知道什么的柜台边,看喻文州熟悉地与柜台后面的英国姑娘交流。他说英语和汉语的时候完全是不同的感觉,但又同样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他们刚刚在路边不小心捡到的东西递了出去,回头冲他眨了个眼。

靠……黄少天又一次差点咬到舌头。他意识到他刚刚像是痴汉一般看了个男人那么久,然后还被他的一个眨眼弄得心都开始发麻。

喻文州跟英国姑娘客套地道别,伸手戳了一下黄少天的肩膀:“这是我学校。”

爱丁堡大学几乎是散落在整个城市的,这是黄少天之后的感受。没有高高的围墙,也没有厚重的铁门,更没有凶神恶煞的门卫,有时候简简单单一个标牌,刻上一个校徽,就说明这里属于大学。

这校徽后来被记得清清楚楚,他每年都要来一次,比去自己的母校还勤。

喻文州是爱丁堡大学的博士,他们见面的时候在这已经呆了两年。黄少天形容他有股浓厚的书卷气,却被对方以自己其实是个搞工程的粗人反驳。

黄少天不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是博士,就别想假装我们粗人!”

喻文州却顺势捏了捏他的手:“你的手可不像粗人的手。”

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动作还不如自己勾肩搭背来的亲密,黄少天却心里咯噔一下又咯噔一下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他们在泳池前的岔路口分手,喻文州趁着红灯的一点空隙在他的手心写下了电话号码。

“你可真老派啊,博士都这样吗?”黄少天觉得手心痒痒的。

对方摇摇头:“我手机坏了。还有,打国际长途记得带区号。”

“谁特么会花那么多钱给你打国际长途啊!!!”黄少天猛地抽回了他被捏得发热的手。

 ——TBC——

发几张图,手机渣拍大家意会一下就可以。

天天的狗照:

再放两张亚瑟王座风景照(实景比这好看一万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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