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认证特级废话师semiqua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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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旅途(12)

*@thefortyninth  一肝就停不下来,天天就是初恋的烦恼哇

*一个简陋印调


(12)


      黄少天等了三分钟,王不留行没回他。以黄少天多年的经验来说,王杰希八成是在装死,当他问到一些终极的哲学问题的时候王杰希往往喜欢装死。

      但是黄少天对这种情况简直是驾轻就熟,在床上边打着滚儿边刷屏。


夜雨声烦:王大眼,你在修炼吗你在渡劫吗你已经飞升了吗?

夜雨声烦:出来出来出来出来谈人生谈哲学谈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夜雨声烦:大眼你说你是不是又在闭关修炼,你练到第几层了啊,第几层才能把眼睛修炼对称啊?

夜雨声烦:王杰希你不是吧??你真不理我啊???我们的革命友谊呢,去年我们还一起打过国际邀请赛呢。一日队友百日恩。不要这样,你作为首都人民应该热情好客,遇到我们这种需要帮助的同胞应当热情地伸出你的双手。

夜雨声烦:王大眼出来!!!别躲在手机里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王不留行:不知道。

夜雨声烦:什么不知道???

王不留行:基佬会不会变娘。

夜雨声烦:我靠你就是在窥屏!!!!!!

王不留行:还有事吗?

夜雨声烦:王大眼你等等,我有个朋友,他最近变得好像有点婆婆妈妈的,好像是喜欢上一个同事了。他本来是那种特别有男子气概的,特别帅的那一种,最近他好像很纠结。是不是人变成基佬,就会变得娘们唧唧的。

王不留行:你喜欢上哪个同事了?

夜雨声烦:我说我有个朋友!!!!!!

王不留行:有个朋友都是说自己。

夜雨声烦:这个朋友真的是别人,我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雨声烦:大眼你信我。我也是真心为了朋友烦恼。

王不留行:哪个朋友,说不出名字我不信。

夜雨声烦:你这样不好,我不能暴露别人隐私。这样显得我很没有义气是不是。你港,我又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大眼你要不为我这个朋友卜一卦,看下他的爱情线还有没有救?

王不留行:旁友,follow your heart

夜雨声烦:????

王不留行:给你一句忠告。

王不留行:哦不,给你朋友。

王不留行:卜了一卦,坚持就是胜利,总会等到爱的回音。

夜雨声烦:你驴我的吧,听上去怎么那么像朋友圈的心灵鸡汤啊??你瞎说的吧。我说过了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啊,这样对我的朋友太不好了。

王不留行:爱信不信。我不爱传你的八卦,你放心。

夜雨声烦:我靠???旁友,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你们帝都神棍态度都这么恶劣吗??

王不留行:不要地图炮。

夜雨声烦:我再问你啊,对同事产生特殊的感情到底正不正常啊?我那个朋友其实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但说是普通哥们儿又觉得说不过去,但对好兄弟有那样的喜欢好似又不大对。总之就是这种感觉你懂不懂啊???

王不留行:我不懂我又不是基佬。你不如问你队长。

夜雨声烦: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问他,你也是队长问你一样的,虽然微草比蓝雨差远了。等等你这个意思是队长是基佬???

王不留行:不清楚,但反正比我像。

夜雨声烦:老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队长!!!你上线,我们PK,季后赛还没被虐爽是不是???

王不留行:没空,去教妹妹做作业去了。

夜雨声烦:你文化水平够吗??你妹妹多大啊??你别误导祖国的花朵啊!!我跟你说儿童的教育很重要,你爹妈怎么能放心让你教小朋友。

夜雨声烦:大眼??大眼???


      靠。黄少天甩了甩手,继续刷了一波屏。王不留行头像灰着,打死也不说一句话。

      算你有种!!

      黄少天对着王杰希的头像做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变成个“大”字。空调嗡嗡地响着,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黄少天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一时间有些时间停止的错觉。

      喻文州啊喻文州,你可真愁死我了。

      他眨了眨眼睛,小腿无意识地晃荡着,刚刚在浴室那种如同窒息的感觉就又席卷而来。恋爱的烦恼从青春期姗姗来迟,黄少天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蒙上点柔光,差点没刷上点粉红气泡。我们暂且称之为心动的感觉,而这感觉的主人简直为了这件事辗转反侧,内心生出许多言情小说里才有的问题来。

      为什么偏偏是他,是他啊??

      黄少天在和尚庙蓝雨也未曾放弃过自己一颗欣赏美的心,经常标榜自己的理想型要是大胸长腿肤白貌美,如今看来,理想型基本是在扯淡,光大胸这点喻文州就是负分。负分就负分,黄少天想到喻文州还是有点微微脸红心跳。这样下去是药丸,虽然自己是资深喻吹,资深亲妈粉,但向着男友粉转型暂时还有些困难。黄少天心烦意乱得简直想高唱一段“给我一杯忘情水”。

      日光灯的灯光太强,黄少天闭上眼睛都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他瘫了有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摸他的头发。黄少天向来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比较敏感,被这一摸直接打了个滚,从床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喻文州站在床头好似还有点不知所措,看着黄少天就像只受惊的猫,忍不住又笑起来。

      “我去!队长你能不能不要不声不响地跑来摸我的秀发,搞得我还以为是咒怨什么的呢。”黄少天对他的这种突然袭击非常不满。

      喻文州没搭理他的话只是说:“你又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疼。特别空调风下。”

      “谁说我在睡觉的??我那叫冥想人生你懂不懂,再说现在才几点我哪有那么容易就睡觉。”

      “躺着也应该把头发吹干。”喻文州边说着就边把肩头的毛巾盖在黄少天的头上,使劲地揉了揉。

      喻文州这种爱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乱走的行为黄少天一直嗤之以鼻,将其作为喻文州行为如同老年人的一大证明。另一大证明则是睡前泡脚看报纸,原来是实体,现在是手机,总之架上个老花镜,直接就是他爷爷。

      “少天,你过来我帮你吹。”

      “不好不好,我一会儿就自然干了,少瞎折腾了。”

      “等你自然干了就感冒了。”

      “胡扯,我身强体壮有那么容易感冒吗?”

      喻文州想了想:“少天就不怕偶感风寒吗?第六赛季有一次……”

      “停停停!!!我吹我吹还不行吗,喻文州你不要总记得别人的黑历史好不好??”

      黄少天简直难以想象喻文州脑中的硬盘里究竟清晰地录下了他多少黑历史。第六赛季那一回,蓝雨一路高歌猛进,黄少天在常规赛结束后心情比较激动。炎炎夏夜带着喻文州在天台上回忆青春,慷慨陈词之际是口干舌燥,用武侠片里大侠喝酒般的魄力喝了两罐冰镇王老吉,结果第二天躺在床上虚弱得如同林黛玉。喻文州对人人解释都是他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搞得他落了个体弱多病的名头。黄少天对此表达了自己的万分不满,都被喻文州一句话塞了回去,“我说的不对吗?”

      好吧,偶感风寒就偶感风寒吧……过了多少年了还要一遍两遍三遍地往外提。

      黄少天拿着毛巾又在自己的头发上胡乱地搓了几下,喻文州从浴室里拿了吹风机,就插在床头的插座上,站在床边帮他吹起来。有些发烫的气体在他的脖颈间流连,弄得他有些痒又有些热,额头都要沁出汗来。喻文州的手指轻轻地抓着他的发丝,把他的头发抓得蓬松。这人的手在某个方面似乎都有点别样的魔力,吹吹头发也能弄得像按摩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黄少天盘腿坐着,身体跟着喻文州的节奏前后轻微地晃着,“欸队长,我觉得你比洗发店里的人弄得都好,要不然你退役以后去开洗剪吹算了。杀马特~杀马特~”

      “你上次不是还让我开按摩店搞大保健。”

      “我有个好主意。”黄少天说,“你弄个从头到脚一条龙,能洗头能泡脚,中间还能大保健,你觉得怎么样?”

      喻文州想了想:“你倒是会享受。”

      “嘿嘿,还是得感谢队长的无私奉献。”

      喻文州拿吹风机在他耳边吹了吹,惊得黄少天一个激灵,他的耳边敏感,热风一吹简直浑身抽搐了一下。

      “不要趁人之危!!”

      “这也是享受之一。”喻文州用力搓了搓他的额头。

      两人随便扯了一会儿,喻文州就把吹风机关了,收了线送回浴室的柜子里去。黄少天的头发清清爽爽,只剩下些许发尾还有点发潮。他伸了个懒腰,摸到床头边的pad,准备随便刷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喻文州戳了戳他的膝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黄少天一听这话就紧张了,什么叫忘了什么,随身物品应该都在,刚刚浴室的罪恶痕迹应该也处理得天衣无缝,难道在书房里登陆索克撒花的时候暴露了什么??不对我明明下线了啊……难道其实我没有……

      “啊?什么?”

      “真不记得?”

      黄少天坦诚地摇了摇头。

      “少天,晚饭。”

      “……我早该想到的。”黄少天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的三道黑线都要实体化了。


      不过,这么一说黄少天倒真是察觉到点饿了。从下午去相亲到现在,自个儿就喝了杯咖啡,根本没摄入什么。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黄少天脑子里的事情还要更多,导致他一烦躁就把吃东西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好在这事儿喻文州是怎么也不会忘的。

      又到了个尴尬的时间点,大兴土木地做饭好像太费事儿,随便弄点好似不能饱。黄少天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终于在喻文州殷切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哼着“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去了厨房。

      然而整个人还是懒洋洋,黄少天随便炒了个素菜,弄了个桂花年糕,熬了一锅粥,晚餐还是对付对付着过去了。喻文州还是很捧场,或者说是吃得欢,吃得嘴唇上沾满了晶莹的糖浆,在灯光下闪着光,光是看着便觉得是甜的。

      黄少天盯着看,自己倒不想咬那盘年糕,倒是惦记起嘴唇的味道来。黄少天断定那是甜的,或许是温热的,甚至是发烫的。

      二十多年未曾有过接吻经验的黄少天被自己的想象力深深折服,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甜蜜,简直比过二十盘桂花年糕。黄少天一瞬间有一种冲动,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先把喻文州按在椅子上亲个够再说。这种疯狂的想法瞬间又被他按了下去,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一旦惹恼了喻文州,他让自己难受的方法大约可有千万种。

      所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畏手畏脚。

      要是个妹子还好说,哥们儿怎么着也是个酷炫多金的新好男人一个,追到手再说。偏偏是喻文州这孽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确认自己的心意似乎都成了一个难事。

      黄少天又想到自己要是有朝一日坦白地跟黄太后说自己不肯结婚的真相是因为喻文州,黄太后会不会操着砍刀就去蓝雨俱乐部把他大卸八块做成鱼头泡饼。

      想想这些膝盖都疼,黄少天喝了一大口粥,滚烫的液体弄得他五官都拧成一团。对面的喻文州看他看得笑呵呵,还一边说着“烫就别急”。

      你懂个屁啊,我这是生理痛苦转移心理痛苦。

      黄少天烫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喻文州把纸巾往手边送,“又不赶时间你急什么?”

      “队长你什么时候回去啊?”黄少天哑着嗓子眼泪汪汪。

      喻文州的手停在半空中:“赶我走?”

      “那哪儿能啊?就是问问。”黄少天揉着眼睛擦眼泪,眼泪反倒越擦越多,顺着脸颊向下流。

      我不能再靠近你了,即使我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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